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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見面,確實有些不愉快,是她的問題。(2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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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回見面,確實有些不愉快,是她的問題。 (26)

,可隨便打發個下人去送禮,又顯得咱們對誠王府太隨意……”簡珞瑤說到這裏,頓了頓,看了眼屋子裏眾人,才繼續道,“嬤嬤或是綠綺有這個功夫,誰代我去一趟誠王府罷。”

鄭嬤嬤想了想,道:“不然就叫綠綺去,她尚年輕,是得歷練起來了。”

“也行。”簡珞瑤便看向綠綺,道,“待會兒到了誠王府,一定要代我告個罪,再帶句話,等改日我身子好,定親自登門賀喜。”

綠綺應了,回自己的屋子去換衣裳,她這回出門是代替簡珞瑤,若太過寒酸隨意,丟得也是簡珞瑤和睿王府的臉,綠綺雖然年輕,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。

鄭嬤嬤替簡珞瑤張羅好了早膳,叮囑白露和秋霜好好伺候,便出去了,想是不放心叮囑了綠綺幾句。

過了一刻多鐘,鄭嬤嬤才與綠綺一道進了屋。簡珞瑤剛用完早膳,拿帕子拭了拭嘴角,便對綠綺道:“時辰不早了,你早去早回罷。”

許是給誠王府送禮的人太多,誠王府忙不過來,綠綺這一趟去了近一個時辰,到午時才回來,順便帶回一個消息。

“奴婢要回府的時候,正好瞧見李公公帶了萬歲爺的賞賜來,聽說萬歲爺得知消息後非常高興,當場給誠王府的小郡主賜名了呢。”

王爺的子女,一般是到成年以後,才會有封號的,不過王妃所出的女兒,不像旁的側妃妾室,怎麽說也會被封個郡主,幾乎是毋庸置疑的事。綠綺這麽稱呼,倒也不算出格。

簡珞瑤挑眉,委實有些驚訝;“父皇親自賜名了?叫什麽?”

綠綺跪下道:“奴婢無能,還沒打聽到。”

“無妨,是我太心急了,你且起來。”簡珞瑤擺擺手,坐回了椅子裏,安撫道,“想必誠王府有意遮掩,這兒都還沒到消息,若不是李公公宣賞的時候,你正巧在誠王府,恐怕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事呢。”

鄭嬤嬤上前道:“姑娘也不必心急,誠王府有意遮掩,咱們不好派人打聽,可王爺今兒入宮見萬歲爺的時候,說不聽能聽到些風聲呢?你知道,這宮裏頭可藏不住秘密的。”

簡珞瑤點頭笑道:“你說的是,等王爺忙完回來,一切便都清楚了,也不急於這幾個時辰。”

鄭嬤嬤又笑道:“其實這誠王妃生了女兒,萬歲爺再歡喜,還能越得過皇孫不成?現在可沒誰擋在咱們的小皇孫跟前,等日後小皇孫一出生,便是名正言順的皇長孫。萬歲爺對小郡主尚且如此上心,到時候啊,對皇長孫只怕更是捧在手裏怕摔了。”

簡珞瑤對鄭嬤嬤“預言”她一定生兒子的事,沒抱太大的信心,聽聽便過了,應景的笑了兩聲,起身道:“陪我出去走兩圈,回來便用午膳了。”

簡珞瑤肚子越大,身子越笨重,即便是散步,也覺得非常負擔,可是張太醫的建議又歷歷在耳,簡珞瑤不想步田氏的後塵。

在娘家的龍鳳胎侄子侄女滿月的時候,簡珞瑤回簡家看望過,精靈可愛的侄子侄女,都不讓她驚訝,剛出月子的田氏委實讓她震驚了。

簡珞瑤的印象裏,女人懷孕和坐月子,是最金貴的時候,好吃好喝的養著,不說別人,她娘懷她小弟的時候,被折騰得厲害,臉色一直不太好——也有可能是高齡產婦的原因。

也是因為懷小兒子和生小兒子都吃了苦,鄭氏那回坐月子坐得非常精心,說不吹風,連門都不出,除了伺候的丫鬟婆子,也不許旁人進去,簡珞瑤幾兄妹請安,都只能隔著門外問候幾聲。但效果也是顯著的,鄭氏做滿月子出來,整個人紅光滿面,容光煥發,身子還圓潤了幾分,一臉貴氣相,讓簡珞瑤印象十分深刻。

可是到田氏這兒,卻是一臉的憔悴,臉色枯黃的,看起來竟比以往老了五六歲,好像這個月子裏被人虐待了一樣。

簡珞瑤她娘悄悄跟簡珞瑤說,田氏是難產傷了底子和元氣,所以氣色很不好,不抓緊調養回來,以後身子只會越來越虛。

有了參照物在前面,簡珞瑤由原先的十分警戒,立刻上升到十二分。

以前坐著絕不肯躺著的懶人,如今身子越重,反而越增加了運動量,每日風雨無阻的去院子裏兜圈子,也不一次性把自己累死,而是上午兜幾圈,午睡起來後兜幾圈,傍晚又兜幾圈。

如此算下來,簡珞瑤每日的運動量不少,每天要做的只三件事,吃,睡,散步——或者還可以再加一件,折騰蕭長風。

散完步回到院子裏,鄭嬤嬤忙吩咐人打熱水過來,替簡珞瑤泡熱水腳。她的腿開始浮腫,行動已是辛苦,走了這麽久的路若不松泛松泛,過一會兒後只怕要疼死。

熱水端來,鄭嬤嬤蹲著身子湊到簡珞瑤跟前,等簡珞瑤泡完腳,立刻伸手過來替她按腳。

如此折騰了一兩刻鐘,底下的人估摸著時間,等簡珞瑤泡完腳穿鞋的時候,午膳也擺上來了,只是簡珞瑤剛舉了筷子要吃飯,一個高大的身影忽然進了門。

鄭嬤嬤正端著泡腳盆,見狀楞了一下,反應過來後忙放下東西,朝蕭長風福身請安:“見過王爺。”

蕭長風擺了擺手,“都起身罷。”

“王爺怎麽這時候回來了?”簡珞瑤放下筷子,十分驚訝的看著蕭長風,道,“府裏沒人知道你中午回,沒特意準備你的吃食,王爺不若先用些我的墊肚子,再叫廚房加緊做?”

簡珞瑤如今倒是不挑食不孕吐了,反倒見什麽都想吃,為了不把肚子裏的孩子餵成大胖子,她還控制了飲食,只有一點控制不了——肚子越大,口味越重。

若是普通的重口也就罷了,簡珞瑤所謂的重口,不但要多鹽多油,還要酸辣香麻,廚子弄得越酸越辣,他便吃得越歡,她吃的菜正常人要多吃一口,不是被辣的鼻涕眼淚齊飛,就是酸到牙齒都要掉。

簡珞瑤也知道自己的癖好與正常口味相差太大,故才有此一問。

蕭長風卻在簡珞瑤旁邊坐了下來,搖頭道:“不必麻煩,只添一副碗筷便是了。”

簡珞瑤雖然好重口,但也只限於葷食,蔬菜還是正常做法——她也怕吃太過對孩子不好,又堅持采納太醫的建議,每天都會點幾個青菜。

聽得蕭長風的話,不只是簡珞瑤,鄭嬤嬤幾個都面面相覷,一面麻利的給添了一副碗筷,一面小心地建議道:“王爺不若再等一時半會?廚房很快做幾樣菜上來。”

“不必了,你們都下去罷。”蕭長風想是餓了,端了飯碗,便就著青菜吃起來。

簡珞瑤只是驚訝,倒沒有鄭嬤嬤她們的誠惶誠恐,生怕自己伺候不周委屈了蕭長風,因此見蕭長風大口吃菜,便也不多說什麽,這念頭連飯都吃不起的人不知凡幾,只讓蕭長風吃幾口青菜,怎麽就不行了?

這般想著,簡珞瑤也沖鄭嬤嬤幾人擺了擺手,道:“你們先出去罷。”

人都出去了,簡珞瑤一邊夾菜,一邊問蕭長風:“王爺怎麽現在回來了?今日不用去衙門?”

“今兒不忙,回來一趟也耽擱不了事。”蕭長風道,“王妃昨兒不是說中午一個人用膳太過冷清,胃口都少了許多?既然有時間,便回來多陪一陪王妃了。”

蕭長風如此關懷,簡珞瑤自然也十分受用,飯都多吃了半碗,蕭長風果真是回來陪她吃飯的,他一開始吃的那般快,後面卻慢下了速度,一直到簡珞瑤擱下碗筷,他也旋即擱下來了。

丫鬟們進屋收拾桌椅碗筷,簡珞瑤和蕭長風進了裏間,捧著手爐坐在榻上,簡珞瑤才笑道:“王爺回來得也是巧了,昨兒夜裏二嫂產下一女,聽說父皇今日賜名,王爺可知道賜的什麽名?”

蕭長風卻挑眉道:“這消息只怕還沒傳出來,王妃卻知道的快。”

“王爺不也知道了嗎。”簡珞瑤抿唇道,“今兒我不方便出門,叫綠綺代我去送了賀禮,綠綺回來時正好撞見李公公去宣賞,這才聽了幾耳朵。”

蕭長風點頭,簡珞瑤又問:“王爺既然說消息還未傳出來,你又是如何知道的?”

“父皇賜名的時候,正好我也在禦書房。”

“父皇當真是一時龍心大悅,這才為新出生的小郡主賜名的?”

“小郡主畢竟是父皇的第一個孫輩,父皇高興之下賜名,也未嘗不可。”

蕭長風笑得一派正經,簡珞瑤卻仍是將信將疑,懷疑的道:“說到第一個孫輩,當初林姨娘的兒子,那也是撐過了滿月的,還是父皇的第一個皇孫,在父皇心裏,難道不該比小郡主更有分量嗎?連小皇孫都只得了些賞賜,父皇又怎麽會輕易給出生第一日的小郡主賜名?”

“林姨娘連妾都不算,一開始只是二哥的通房丫鬟,身份委實太低,就算她生了皇長孫,父皇也不可能過於看重,又如何能跟二嫂所出的小郡主相提並論?”

簡珞瑤抿了抿唇,承認蕭長風說得在理的同時,又未免在心裏腹誹聖人太雙標,他自己的寵妃元貴妃,不也是宮女入宮——當然宮女是良家女,元貴妃的身份,林姨娘怎麽也比不得,如今元貴妃的娘家也借著她發達了,再不是當初的境地。

可放著宮裏多少正經嬪妃所出的皇子不疼,聖人偏只把元貴妃所出的六皇子當眼珠子一般寵著,可見他並不是循規蹈矩之人,自己上梁不正,對兒子們的要求可真不低。

蕭長風只見到簡珞瑤在冥思苦想,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麽,卻也不再賣關子,拉了她的手握在掌中道:“其實王妃分析得不無道理,父皇為小郡主賜名明瑜,並非他本意,是今兒二哥向父皇報喜的時候,特意請了這個恩典。”

簡珞瑤從若有所思中回過神來,有些詫異的反問:“誠王請父皇便給?”以前怎麽沒聽說聖人是這麽好說話的父親?

“自然要看什麽方式。”蕭長風輕笑道,“二哥雖喜得千金,只是想起夭折的長子,未免心下傷感和惶恐,怕自家福薄護不住小郡主,這才特意向父皇討個恩典,請父皇給小郡主早早賜了名,那便是真龍天子要護著的,閻王哪敢造次?二哥一片慈父之心,父皇心下動容,當場便允了。”

簡珞瑤卻咂舌,心道這樣也可以?

“誠王這話真真是有水平,既顯示了自己的愛女之心,還間接奉承了父皇真龍天子無所不能,比起討巧,只怕王爺和安王加起來,也比不上誠王。”

蕭長風一臉心服口服的表情:“自嘆不如。”

簡珞瑤又笑道:“不過雖是誠王自己求來的,可小郡主至少也在父皇跟前掛了號,露足了臉,以後提起孫輩,就算父皇沒想起這裏還有個他親自賜名的大孫女,旁的人也要提醒幾句的,長此以往,父皇心裏對小郡主,怕也要多許多親近之意。”

蕭長風卻只是一下一下撫著簡珞瑤的手背,笑而不語,心裏頭對誠王的這點小聰明,想來並不太擔心,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,“小郡主再討喜,也只是父皇的孫女,翻不起多大風浪。”

簡珞瑤卻挑眉,第一反應是聖人也重男輕女,不過她又想到聖人只對六皇子喜愛,疼得跟眼珠子似的,對其他皇子卻好像後媽養的,不像是重男的樣子,頓時又是靈光一閃,忙問道:“元貴妃所出的七公主,可得父皇的喜歡?”

蕭長風卻楞了一下,有些疑惑的問:“王妃無端提起七妹作甚?”

“王爺只需回答我的問題便是。”簡珞瑤眼神閃爍,心裏頭有個猜測,在沒確定之前不好亂說,“我只是有些奇怪,父皇對六皇子疼得天下人皆知,六皇子平日一有風吹草動,滿京城都知道,可他這一母同胞的七公主,似乎也快到說親的年齡,怎麽反倒聽都沒聽人提過幾句?”

蕭長風聞言也皺起眉,想了想,道:“七妹性子溫和,平日裏不愛出長春宮,便是父皇去長春宮也都是夜裏,七妹想必見得也不多,不像六弟,父皇每日都要親眼見過才安心,如此一來,七妹被忽視些,也不算什麽罷。”

雖是這般說,蕭長風卻沒什麽底,以前是覺得沒什麽奇怪的地方,只是今日在簡珞瑤的特意追問下,他也感覺有哪裏不對。

簡珞瑤眼底閃過一絲了然,淡淡的開口道:“都說父皇對六皇子的寵愛,是基於對元貴妃的愛屋及烏,倘若真的如此,七公主同六皇子一樣,都是元貴妃的親生骨血,怎麽父皇偏偏只對六皇子另眼相看,對七公主卻與對其他公主並未太大的差別?”

比起元貴和六皇子,這七公主真是低調的可以,幾乎沒太大的存在感,當然整個宮裏的公主,存在感都不怎麽強,可能正是這樣,七公主才更加毫無違和感的泯然於眾了。

平時沒什麽存在感的人,想起來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勁,此時被人有意指出來,蕭長風越想越懷疑。

簡珞瑤又問道:“元貴妃對七公主是愛護還是不聞不問?”

蕭長風思索片刻,道:“七妹住的是長春宮側殿,而不是偏殿,早些年還似乎為七妹的教養姑姑發過一次火,不顧皇祖母和母後的顏面,自作主張為七妹換了皇姑母當年的教養姑姑來伺候。”

“王爺說的可是長公主?”

蕭長風點了點頭,簡珞瑤便道:“長公主自來是所有名媛淑女的典範,舉手投足皆是優雅高貴,再沒比她更優秀的女子,長公主能有如此舉止氣度,只怕她當年的教養姑姑功不可沒,元貴妃能為七公主如此打算,心裏對七公主自然是在乎的。”

“以元貴妃高傲的性子,自然是希望自己所出的這一雙兒女,占滿父皇的慈愛之心,平日定沒少為七公主在父皇跟前討好,而依照王爺的評價,七公主性子再好不過,想來也不會惹怒父皇,而我也與七公主打過幾回照面,她容貌秀麗,幾乎與元貴妃相差無幾,比六皇子還更像元貴妃幾分,父皇的愛屋及烏,怎麽就單單落到六皇子身上?”

“王妃有何猜測,直說便是。”

“可能我想得比較荒謬,有沒有可能,父皇對六皇子的喜愛,並非因為元貴妃?”

蕭長風擡眼看簡珞瑤,自來淡定的眼底,此時一片驚詫。

簡珞瑤知道自己這話太過匪夷所思,聖人對元貴妃的縱容,是有目共睹的事,他若是因為別人而喜歡六皇子,怎麽也不會對六皇子寵愛至此。

不過既然說了,簡珞瑤便不打算只說一半,頂著蕭長風驚異的眼神,道:“王爺也知道,我二哥一向跳脫,無法無天,小時候還偷偷藏過話本給我看,我便看過那講替身的故事。”

說到這裏,簡珞瑤頓了頓,有些遲疑要不要繼續說下去,她當然沒看過這樣的話本,只是上輩子小說看過不少,這個套路的劇情,簡直是信手拈來,只是她在蕭長風面前一直很小清新,忽然說這麽重口的故事,會不會把他嚇壞?

蕭長風卻有些等不及,直接問道:“王妃為何不說?”

簡珞瑤故作扭捏的問道:“我以前偷看話本故事,王爺就沒話說?”

“閨中日子本就無聊,王妃想找些事打發時間,也未嘗不可,敏行也是一片心意,你也不好拒絕。再說了,只要話本故事寫得簡單有趣,不出格,王妃便是現在還想看,我也沒意見。”蕭長風拍著簡珞瑤的手一陣安撫,這才忙道,“王妃現在可以說了?”

簡珞瑤點點頭,心裏大概知道蕭長風的底線——不出格。也就是說不能重口味。

“那故事說是的是一位公子,原配去世娶了填房,卻一直懷念亡妻,有一日瞧見府裏一丫鬟長得很有亡妻的神貌,公子如獲至寶,不顧所有人的反對,納了這位出身低下的丫鬟為貴妾,甚至八擡大轎,至此只寵丫鬟一人。填房原就對丫鬟心懷不滿,漸漸升為恨意,以刁難欺負丫鬟為己任,趁公子外出時險些把丫鬟害死,公子大怒,將填房關在院子裏,從此只和丫鬟雙宿雙飛。”

簡珞瑤說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,蕭長風等了片刻,發現她沒有要說下去的意思,詫異的問:“故事就完了?”

“故事雖沒完,但是我想對王爺說的話,都在這故事裏了,難不成王爺還想聽後續?”

蕭長風點頭道:“願聞其詳。”

簡珞瑤一陣心累,她原以為講個故事信手捏來,說起來時才發現沒那麽容易,因為要暗喻,要提醒,又要不著痕跡,幾乎浪費了她一大半腦細胞,剛松了口氣,卻不想又被蕭長風拉著要聽結尾。

她自己都是胡編亂造的,不一定圓得回去,哪能告訴他結局?

為了表示自己確實是從話本上看來的故事,簡珞瑤還不能給自己太多的時間去構思,又喝了口水,便緩緩開口了:“填房心有不甘,把亡妻的畫像給丫鬟看,告訴丫鬟她就是個替身,公子愛的人根本不是她,丫鬟早已對公子真心相許,知道真相後傷心欲絕,離家出走,丫鬟走後公子才知道自己原來愛上了丫鬟,立即派人把丫鬟尋回來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,兩人才重逢,解開矛盾,從此攜手到老。”

說完“故事”的簡珞瑤恨不得以手蒙面,她真的是沒折了,只能把這麽老掉牙的套路拉來應付應付。

自我唾棄了小半刻,簡珞瑤才意識到蕭長風聽完後的沈默,很不正常,忙擡頭看過去,見蕭長風一臉沈思,還以為他在懷疑故事的邏輯之類的,簡珞瑤忙問:“王爺有什麽問題,直接問啊,一個人冥思苦想,怎麽比得上兩個人好商量?”

蕭長風回神,卻只是眼神覆雜的看了簡珞瑤一眼,搖頭道:“無事,時辰不早了,王妃先歇會兒罷,我得回衙門了。”

蕭長風說完,甚至不等簡珞瑤出聲,便轉身出了屋子,卻沒有如他所說去了衙門,而是去了院外的書房,瞥了眼窗口處,沈聲道:“出來。”

永福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窗外,下一刻自窗口跳進來,動作十分矯健,他單膝跪地行禮道:“主子有何吩咐?”

“王妃方才說的‘故事’,你聽清楚了?”

永福沈聲道:“請主子明示。”

“我幾乎先皇在世的時候,父皇封號是景王,父皇的正妻李氏在父皇登基的前兩年病逝了,我不管王妃講的‘故事’是不是巧合,你給我去好好查一查,父皇登基前可有子嗣出生,還有李氏的畫像,有盡辦法也要給我找出來!”

“是,屬下這就去辦!”永福沒有一句廢話,應聲後便輕巧的越出書房了。

長順敲了敲門,得了回應後把門推開,握了個盒子進來道:“王爺,您要奴才尋的端硯已經找過來了,因為放得有些偏僻,尋它時費了些功夫,耽誤了王爺的正事,請您責罰。”

“不必。”蕭長風接過盒子,起身出門,長順忙跟了過去,低聲問,“主子為何不直接告訴王妃您的懷疑?”

“你以為王妃說起這件事,當真是無意?”蕭長風瞥了長順一眼,淡淡的道,“王妃心思細膩,平日裏想得多,這才能發現端倪,我若全部告訴她,這陣子她哪能靜得下心來,安心養胎?”

“還是主子考慮周到,王妃如今懷著小主子,委實不能好過於憂思,索性萬歲爺登基以前的事,都是辛秘,知道的人都少,更沒人會在王妃跟前提這個了。”長順想了想,道,“那奴才待會就派個人去湘蘭院,告訴那邊您剛才去書房是為了找端硯?”

“不必,若有人來打聽,你再透露不遲。”

“主子英明,以王妃的聰慧,奴才真要主動洩露了,反倒更讓王妃懷疑。”

簡珞瑤其實還沒懷疑到蕭長風身上去,她只是覺得蕭長風走得那麽急,好像背後有什麽在追他一樣,是不是因為她講的這個故事太重口,顛覆了她在他心中的形象,讓他一時間無法面對她?

這麽想簡珞瑤又有些委屈,其實她前半段很註意分寸的,偏偏蕭長風要聽“結局”,她都沒有反應的時間,只能想到什麽說什麽,也能怪她?

簡珞瑤抱著肚子,咬牙切齒的想,蕭長風若真敢因此嫌棄她,她會讓他感受一下什麽叫真正的重口味。

因為心裏藏著事,鄭嬤嬤進來向她匯報蕭長風的行蹤時,簡珞瑤便擺擺手,不甚在意:“王爺既然拿了錦盒裝端硯,想必是要順便送給哪位同僚,不必在意。”

鄭嬤嬤便笑道:“只是知會姑娘一聲,免得您奇怪。”

不過蕭長風雖然走的急,下午回得卻也很早,太陽還沒下去便回了。

這是十月裏,天黑得都早,蕭長風回來時還沒過申時,這麽早,他也不回書房忙公務,只在湘蘭院守著簡珞瑤,不等簡珞瑤要求,主動替她捏腳,又主動陪她去散步,態度非常好。

見他與平時無甚差別,簡珞瑤便也不計較他中午匆匆而去的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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誠王妃的女兒辦滿月酒的時候,簡珞瑤和蕭長風一道去賀喜了,見到了這位聖人親自賜名的小郡主,誠王府車水馬龍,無限風光。

簡珞瑤大著肚子,只是去走個過場,吃了頓飯,便不同她們閑聊,提前走了,也沒人敢攔,誠王妃生的女兒,睿王妃若生了兒子,便是正兒八經的皇長孫,萬一她們攔著睿王妃,導致皇長孫出了差池,誰擔得起那個責任?

就連誠王妃,都只是眼神覆雜的看著簡珞瑤日漸鼓起來的肚子,打趣了幾句,便放行讓她離去了。

十二月初一,紅雲發動了,順利生下個兒子,早產歸早產,許是紅雲跟著簡珞瑤吃了不少補品,孩子生下來倒是個強壯的,半點看不出是早產兒。

簡珞瑤開始緊張起來,倒不是因為紅雲如鄭嬤嬤所說,果真生的兒子——其實她這都臨產了,是不是兒子,早都淡然了,當然鄭嬤嬤的嘴有很大的可信度,簡珞瑤只會覺得信心倍增。

簡珞瑤緊張的真正原因,是擔心自己也提前生孩子。確診懷孕的時候,紅雲就比她的孩子早不了一個月,這就生下來了,那她是也隨時都有可能生孩子?

可是十二月裏事兒太多,臘八,小年,除夕,正月裏更是熱鬧,樣樣都要入宮慶祝,簡珞瑤生怕自己在宮裏頭生孩子,喜慶的節日裏生產,兆頭是好兆頭,可宮裏頭水深,到時候又手忙腳亂,真要生的時候被鉆了空子,哭都沒地兒哭去。

還是在自己府裏生孩子來得安心。

正在簡珞瑤左右為難,到底要不要告病不入宮的時候,臘八的前一日,皇後懿旨下來了,知道她臨產在即,入宮不便,允她年節裏都不必入宮,等生完孩子再進去請安。

簡珞瑤自是喜出望外,這個時候可不是裝孝順的時候,誰都比不上她孩子重要,當下謝了皇後的好意。

卻不想蕭長風獨自入宮赴宴的那日,被不少夫人太太在背後議論過,說的自然是她善妒,懷著孕也霸占睿王,但凡睿王有個側妃,這會兒都不必形單影只的入宮,自有側妃跟在他身側安排妥當。

也有人猜測,睿王孤零零的入宮,太後皇後淑妃她們見了不知有何感受,說不得就替睿王張羅起來了。

都等著看簡珞瑤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的場面,卻不想太後什麽也沒說,只關心簡珞瑤的肚子,又心疼她不能入宮,非要把自己的臘八粥勻一份出來,叫蕭長風帶回去給她吃。

☆、第 95 章

? 臘八一過,想看簡珞瑤笑話的人,戲沒看成,倒是被當眾打了一回臉。

簡珞瑤肚子越發大了,有可能懷的就是皇長孫,便是她沒入宮請安,宮裏頭也惦記著,太後這頭一說賜臘八粥,聖人那邊聽了,當下也要賞,皇後淑妃等後妃,響應太後和聖人的號召,也紛紛有所表示。

太後說叫蕭長風帶回去,不過是一句打趣,也是對孫子的親近之意。

臘八粥要臘八這日吃才有好兆頭,宮裏的宴席,真等蕭長風散了席出宮,都大半夜了,簡珞瑤估計早就入夢了,哪還有這個口福?

實際上太後一說賜粥,底下便有人行動了,數個太監和宮女,提了精致的食盒,浩浩蕩蕩的出了宮去睿王府,這架勢,不知道的還以為送了什麽珍貴寶物過來。

不過臘八粥雖不是稀罕物,太後特意賞賜下來,代表著對簡珞瑤的一片關心,倒真比千金還貴重。

簡珞瑤飯碗還沒放下,就開始不斷的收禮了,從太後聖人到皇後,再到後妃,派來的人絡繹不絕,即便是一人只賜一碗,這麽多人加起來,桌子上的金碗也要堆滿了。

送走最後一撥人,簡珞瑤看著滿桌子各式各樣的碗,有些頭疼:“這麽多粥,我一個人喝不完,但又是父皇他們的一片關心,喝不完也不能浪費。”

“可不是。”綠綺道,“姑娘今兒又出了風頭,現在多少人盯著,您要是隨便處理了這些,指不定就傳您對萬歲爺他們不敬呢。”

鄭嬤嬤想了想,道:“不然姑娘留下兩碗,現在喝一碗,晚膳再用一碗,其餘的送到簡府去?”

簡珞瑤眼睛一亮,點頭道:“嬤嬤說的是,既然我一個人喝不完,為何不叫我爹娘祖母他們一道來沾沾這福氣。”

臘八粥的事,最後算是圓滿解決了,簡珞瑤沒有悄無聲息的倒掉,反而大張旗鼓將喝不完的送去給娘家,雖然這行為顯得太過小氣,跟八輩子沒見過好東西一樣,有失身份,可外邊的人卻也不好借題發揮。

說睿王妃不敬聖人太後?

人家尊敬得連這點福氣都舍不得一個人享用,非要娘家人一起來沾一沾!

因為抓不到簡珞瑤的把柄,有些人只能在背地裏笑話一通,簡珞瑤卻是半點沒放在心上。

臘八一過,內務府便送了精挑細選的奶娘和嬤嬤到睿王府,簡珞瑤聽到稟報的時候楞了一下:“這麽早?”

鄭嬤嬤回道:“原是不必這麽急,到下月再安排也使得,只是這內務府說了,臘月裏到正月裏事情太多,怕忙不過來,便先安排了,都是千挑萬選、家世清白的,又叫您先看看,若有不滿意的,先換了也使得,省得到臨頭手忙腳亂。”

簡珞瑤輕笑道:“內務府何時這麽貼心過?”

“姑娘忘了?前兒剛過臘八呢,這滿京城可都瞧見了,太後和萬歲爺對您咱們這小皇孫再上心不過,內務府自然也乖覺了。”

簡珞瑤點了點頭,溫聲問:“這些奶娘和嬤嬤,現在何處?”

“正在外邊候著呢,姑娘現在可要見一見?”

“瞧瞧罷,叫她們進來。”

內務府是按規矩辦事,安排了三個奶娘和一個嬤嬤,並未因為簡珞瑤受重視便多加人。

四個婦人都是仔細調教過,穿著一樣的宮裝,梳一樣的發髻,進屋的步子都是一樣的,跟流水線生產出來的一樣,拘謹的跪地磕頭,行了一個大禮。

“奴婢見過睿王妃。”

“都起來罷。”簡珞瑤溫聲道,“白露,給她們搬個凳子來。”

白露應了一聲,麻利的搬了凳子來,幾個婦人卻不敢坐,千恩萬謝了,才小心翼翼的蹲下,只半個屁股挨了凳子,並不敢全坐下去,又微微垂頭,低眉順眼的樣子,卻並不是唯唯諾諾,上不得臺面的那種拘謹。

站在簡珞瑤身後的鄭嬤嬤仔細看過幾眼,不由點了點頭,心下想這幾個婦人,看著倒是挺安分又有分寸,內務府確實好生調教過。

不過只是外表,內裏如何還待觀察。

簡珞瑤輕笑一聲,道:“你們不必拘束,我不過是無聊,想找人說幾句話罷了。”

幾個婦人忙應了,心裏卻知道睿王妃這是要問她們的底呢,倒也不緊張,她們來的時候,在內務府調教她們的姑姑說了,主子有什麽問題,老實回答了便是,只有那些吞吞吐吐、裏頭心虛的,才會被主子所厭棄。

因為事先得了叮囑,聽得簡珞瑤叫她們擡起頭來,幾人也聽話的微微擡頭,雖仍不敢直視簡珞瑤,舉止倒是落落大方。

簡珞瑤抿唇道:“這剛過來,我也不認得你們,先說說自己的情況,名字,哪裏人,家裏都什麽情況?”

幾人楞了一下,沒想到睿王妃會這麽問,不免各自看了一眼,有些遲疑,不過也只是片刻,左邊第一個婦人忙道:“回睿王妃,奴婢夫家姓王,老家在永平縣牛家村,家裏有幾兩個兒子四個女兒,男人前兩年修屋頂時不慎摔下來,斷了腿,如今做活不麻利,家裏頭委實艱難,這聽得內務府招奶娘,奴婢想著能貼補家用,便來試試了。”

“永平縣離京裏遠嗎?”

“不遠不遠。”王嬤嬤忙道,“坐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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